close

 







霪雨霏霏:


後世公認:小王子一書是作者Antoine Saint-Exupery安東尼‧聖艾修伯里寫給妻子的情書。儘管相愛相依,他們卻無法一起長期生活,廝守到老;一邊是單純、天真、矛盾、懦弱的小王子,以及另一邊矯揉、任性、虛浮的玫瑰,兩造在責任、愛情與自我之間拉距的衝突,從來沒有停歇。

他懶洋洋躺在床畔,就著聽慣了的音樂,喝光了一瓶酒,花了一整個晚上才斷斷續續的把書翻完;感覺上腦袋裡猢猻麵包樹的嫩芽正生長茁壯,樹根擠壓著腦漿腫脹、滾動隨時會炸開。

是誰說讀這本書為一種心靈休憩?


頭疼,好悶。Live必唱的招牌歌前奏自手指與鋼琴的間縫流洩,台下無數歌迷開始陶然,就像沉迷於一個共同的夢境之中。


醉了?或許沒有。


非得透過這種曲折的方式,才能讓他了解她想要表達的意思,才能窺視何謂「外表之下隱忍的真情」。倘若沒有酒意順著她特性,往針尖般細的思考迴路裡鑽,也許多久也無法切身感受那是如何百迴千轉。



小王子的玫瑰理論。



她是他的玫瑰,她以為,卻選錯了位置綻放,沙漠中央的玫瑰。

她是他的玫瑰,或許是,可是報以枯竭的意象的他,是活在一個險惡星球而非單純環境的人。「對不起我沒能為妳澆水、沒能為妳除蟲除雜草,沒能為妳作一個防風罩,我沒能給妳什麼。」他是該這麼喃喃懺悔,給女人聽、也是給自己聽。


但是終就沒察覺到的自己貧瘠的正確位置,那沙漠化的範圍未及宣告已然逼得她逃離。走、出走,所以當故事行進到她留下一句:「我出門尋找綠洲。」,那雨夜,以此為據點,往前疾馳的回憶倒帶從頭;YOSHIKI的口白開始。


Days of joy
Days of sadness
Slowly pass me by
As I try to hold you
You are vanishing before me
You’re just an illusion
When I’m awake
My tears have dried
In the sand of sleep
I’m a rose blooming in the desert.





於是枯萎。


床畔一只刻有玫瑰花浮雕的拆信刀,忘了是她以何種名義贈與的禮物;他下意識撫觸那精緻的花紋,至輕至柔摹挲有如無數次撫過她的肌膚。聽不到昵聲呻吟,沒有生命的刀子卻能報以淡淡的溫度,隨著他的手掌逐漸加溫。同時她的臉龐恍若幽魂在眼前旋轉,以各種表情。有微笑,有情致殷殷,有纏綿,然而出現最多的還是如慕如訴的怨對。他張手想擷取,灰飛湮滅。


剛開始使用的時候,曾經質疑,「這把拆信刀長得梃像匕首的。」

她接過來在手中把玩,「你不覺得這上面的雕花很獨特嗎?」

「玫瑰?比較像女人會用的東西。」

「唔,我卻覺得假如拿來殺人,會連那人靈魂的都切割掉了。」她若有所思道。

「那是什麼意思?」

「我也不知道阿,只是腦海一閃而過的感覺。」她微笑。



醉了嗎?也許。連她說過的話都像綿延不絕的迴音。妄想留住,她的容言、話語以及淺淺的微笑;他迷失了的女人,找了又找、找了又找。茫茫人海中持著雕花「匕首」他終究是找不著。

每逢下雨的夜裡,回應不知何來的招喚而行,我搜尋每個相似的背影,但是她們都不是妳,我知道妳愛躲藏在偽裝之後。所以我舉刀,往陌生的身軀刺去,撕裂肉體拉出靈魂,與之交纏翻滾,一次又一次,失望的發現卻無一可口。


那把刀切割得了靈魂,那麼能夠切割不想要的夢境,讓我走出去嗎?


恍惚間,敲門聲響起,不急不徐。
他沒有動作。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了。



門外的人不死心,又敲了一次。
老辦法,倚在床邊,拉過被單準備蒙頭,打算連幻影幻聽都一併解決讓她消失。


「佳樹。」此時門外的人低聲輕喊。


那個語調跟聲音是陌生的,應該不曾聽過。可是他一口氣翻身坐起,努力睜大醉眼死死盯著門口看。

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AllyDa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